吐了一天,不止是胃,其实连喉咙都很难受,吞咽对苏简安来说极其困难。 苏简安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,问题是这样的主管上哪儿找去?
有人说,陆薄言不是收买就是威胁了财务部的员工,让他们顶替自己的罪行。 陆薄言大概猜到她在哪里了。
“他怎么样?!” 洛小夕想起他们在古镇拍的照片,下意识的看向某面白墙,照片墙居然已经做起来了,一张张他们的照片没有规则的挂在墙上,用的是原木色的简约相框,和客厅的装修风格呼应。
“我妹夫买的那套房子,别说住进去了,现在就是开车经过那个小区都要小心翼翼……” 苏简安钻进电梯,电梯门缓缓合上,将那些尖锐的质问隔绝在外,她终于松了口气。
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,门外终于响起刹车声。 波尔多十二月的温度与A市差不多,只是阳光更为温暖,迎面吹来的风里也没有那抹刺骨的寒意。
“哎……”洛小夕想叫住苏亦承,但他走得太快,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门口,她闷闷的望着那个方向,心里空落落的。 洛小夕咬了咬唇,把她和老洛大吵一架的事情告诉苏亦承。
苏亦承只是笑笑,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。 “特殊手段?”
新闻还报道了,财务人员的家属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家人会成为罪犯,他们更加相信网传的陆薄言为了独善其身,通过特殊手段把罪名推到了员工身上。 又是良久的沉默,陆薄言缓缓接着说:“我父亲的死,不是意外那么简单。是谋杀。”
“一个多小时,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吧。”服务员误把江少恺当成记者,悄声告诉他,“当时我们酒店有人认出了陆太太,那之后我们还一直议论这件事来着。” 他一度想拆了那家医院,又怎么会愿意在那里养病?
洛小夕瞪了苏亦承一眼,作势要把他推走,他却顺势侧身进了房间,同时非常顺手的关上房门。 方启泽摘了眼镜:“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,我要的可不是谢谢。”
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,从不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,但那几天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他,根本不管他在办公室还是在书房。在法国那几天,她更是跟他形影不离。 苏简安点点头,在苏亦承出去后收到江少恺的短信:星期五晚上七点,江园大酒店,和闫队他们聚餐。
两人走到外面,花园里的灯正好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,将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照得格外清楚,苏简安伸手出去接,有几片雪花落在掌心和指尖上,但寒风一吹,立马就消融了,唯独指尖留下冷刀割一样的感觉。 只是她也没了吃水果的心情,收拾了东西,早早的回房间呆着。
今天来接苏简安的还是徐伯,她回到家,还是只有刘婶几个人在忙,陆薄言……也许又要到凌晨才能回来。 苏简安漂亮的桃花眸溜转两圈,心里抱着一丝侥幸想:陆薄言高烧刚退,脑袋应该不是那么清醒,会不会比平时好骗一点?
她脸色煞白,眸底就差显示出“心虚”两个字了,陆薄言眯起眼睛看着她,她的表情却越来越自然,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红润,确实没有不舒服的样子。 苏简安犹如被一股什么击中,她倏地抬起头看着陆薄言,听不懂那两个字似的,讷讷的重复:“谋杀?”
否则按照此人决不允许被忽略的性格,一不高兴,说不让她查就真的不准她再查了。 苏简安以为到家了,下意识的想推开车门,却发现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前。
“尸检没能排除人是你杀的。”老法医叹了口气,“现在最重要的,是找到你提到的那帮瘾君子。” 苏亦承明智的抢在萧芸芸前头开口,否则他就要成攻击对象了:“芸芸,你跟着简安。薄言,我们去找一下唐铭。”
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陆薄言再三叮嘱苏简安。因为要配合调查,他不得不一早就把苏简安送回警察局。 ……
苏简安走过去,顺手拿起Daisy空荡荡的咖啡杯:“我去煮咖啡,你要吗?” 不用多想,苏简安就明白过来了:“芳汀花园坍塌事故中的死者,对吗?”
洛小夕的声音很快从听筒里传来:“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,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?” 他的神色不知道是缓和了,还是变得阴沉了,“处理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