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无表情的把东西从门缝里递给苏简安。 安眠药都是有副作用的,再这么吃下去,他迟早会出更大的问题。
“唔……”洛小夕差点哭出来,“痛……” “傻瓜,妈不会怪你。”陆薄言揉了揉苏简安的长发,“你做了她想做,但是一直做不到的事情。她怎么会怪你?”
这里,曾经是他们家族的王国,十四年前那场意料之外的变故使得一切都偏离轨道。而现在,他作为家族的继承人回来了,他要把失去的天下一点一点的打回来。 苏简安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,蹲到地上抱住快要颤抖的自己。
第二天是周六,吃完早餐后陆薄言突然说要带苏简安去一个地方。 “陆薄言,”苏简安咽了咽喉咙,忍住探他额头的冲动,“你怎么了?”
酒吧的温度控制得很好,可是她觉得热。 楼下,庞太太他们已经开台了,有两个位置空着,一个当然是唐玉兰的,见唐玉兰拉着苏简安下来,庞太太立即招手:“简安,过来过来。我跟你婆婆打了半辈子麻将,但还从来没跟你打过呢。”
陆薄言把药从抽屉里拿出来,打开一看,其中一板少了一粒。 要孩子的事他当然不急,这么问,不过是为了试探苏简安是否抗拒这件事。
“好吃!”洛小夕点头,“你怎么想到的?” 后来,昏昏沉沉间,苏简安好像有醒过,但她只听见风声雨声,只感觉到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从眼前划过去,只感觉到一种潮湿的冷,她看不到陆薄言,看不到生机和希望……
他带着苏简安走下楼梯,上车,黑色的轿车很快开上马路,融入看不到尽头的车流当中。 突然失重的感觉让苏简安倒抽了口气,她“唔”了声:“陆薄言,你干嘛?”
苏简安疑惑的望向护士,护士这才想起来,说:“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昏睡,一定不知道吧,陆先生在你的病床前守到了凌晨三点多呢。他一直在用毛巾给你冷敷,后来又给你擦汗喂水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体贴的男人。” 苏简安想了半天,才想起两个月前她帮陆薄言打过领带,当时陆薄言问他都帮谁打过,她说反正不是你。
答应和苏简安结婚的时候,他以为只要婚后对她冷淡,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,离婚时他就能若无其事的放手。 那件事对她的影响不是一般般的大,但几天后笑容就回到了她的脸上。只是她做事明显沉静多了,虽然还是会和大家开没有节操的玩笑,但她明显的有了尺度。
她很想笑,想若无其事的和陆薄言打招呼。 “少爷,你也不用太担心。”钱叔说,“台风天气,通讯暂时被影响是很正常的。到了三清镇,你直接去找少夫人就好了。”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陆薄言替她盖好被子,“听话,睡觉。睡醒了就不痛了。” 刚才她没听清楚唐玉兰要陆薄言上楼来干什么,也不知道陆薄言在哪里,索性推开陆薄言小时候住的那个房间的房门,他没在这里。
“英国。”陆薄言说。 康瑞城不悦的停止了摇晃藤椅:“她丈夫姓陆?”
再后来,康瑞城突然回来了,打断了一切,扰乱了一切,他记起了十四年前的噩梦。 他恐惧的是,洛小夕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,她正在一步步迈向成功,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目光。她那么随意的性子,会不会有一天她想试试甩人是什么滋味,就一脚把他踹开了?
苏简安早已察觉到自家哥哥的怒火,靠过去低声告诉他:“小夕只听自己人的话,这个自己人,指的是和她关系非常明确的人。比如她的好朋友、亲人之类的。你要想她听你的话,就把该说的都说了。” 她以为陆薄言会有所震动,然而他只是勾了勾唇角:“很好。”
其实不难解释,挂机的时候苏简安点错了,意外了接通了视频通话,又随手扔了手机,前摄像头很凑巧的对着她的脸。 陆薄言听见她的呼吸声越来越绵长,知道她已经睡着了,收紧搂着她的手,也闭上了眼睛。
有时是在刚醒来的时候,才睁开眼睛,洛小夕的身影就毫无预兆的跃上脑海。 一个零知名度的小模特,他不相信自己搞不定!
听完,洛小夕只觉得心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。 “没有工作和琐事,只有我们,安安静静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几天,不好吗?”苏亦承不答反问。
哎!? “……没有。”苏简安摇了摇头,“他可能睡了。小夕,你喝了牛奶也去睡觉好不好?”